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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克斯坦日记

 

徐国栋

 

 

2005年10月16日 星期天 晴

早上锻炼后修改了部分塔吉克斯坦会议论文。与建江等一起吃早饭,把用不着的东西交给他带回厦门。继续工作一会去机场,在大巴上给廖益新打电话汇报了与斯奇巴尼签协议的情况。到达机场后发现有免费上网的地方,看到卡塔兰诺的回信,保证我们到达杜尚别以后有人接,这是个好消息。登机前遇到费安玲和小宋,他们当然已经拿到了签证。小宋也给塔吉克斯坦打了电话落实了接的问题。在飞机上学西班牙语,但上册的一些单词已经记不住了。经过将近4小时的飞行,到达乌鲁木齐机场,它有“地窝铺”这样土气的名字。与大自然旅行社的王先生通电话,约好9点半在国际出发地方交钱得票。与费安玲闲聊,得知阮辉玲、杨代雄、孙建江享受了上名单的会议代表的待遇后,她痛心疾首,说亏大了,让我肝颤。在机场又把文章的修改推进了半页,光线黯淡下来,只好停止。

到机场的国内出发部分吃饭,我请客,在这里发现哈书菊,至此中国代表团汇齐。晚上9点半,大自然旅行社的王先生送来机票,情况发生了变化:第一是单程机票的价格从1600元涨到了1900元;第二,更要命的是,他只卖给我们去程票,回程票在那边解决,这就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候机期间,塔吉克斯坦乘客越聚越多,都带大包小包,内装中国的轻工业品,包都以胶带加固,因此,整个候机厅内一片撕扯胶带的声音,环境不好,弄得成为少数的中国人很反感。20年前我们自己在国外候机厅内的那个寒酸样子,我们又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另外,塔吉克人全包金牙的多,尤其是女人。他们身上的气味多不清爽。

11点半起飞,机上的行李箱也被塔吉克人的丑陋的手提行李(用黑色垃圾袋包装,以胶带固定)填满了,是我见到过的最丑陋的行李布置。中国乘务员也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他们。我坐在飞机最后的一节,里面空了不少座位,我一人坐一条长椅,避免了尴尬的局面。飞机上的情形没有传说的那么糟(客货混装),而是像国内航班那样清爽。我们得到了反复的饮料供应,甚至吃到了正餐。此时我不饿,但听说有抓饭,我就不仅吃,而且吃完了。饭后沉睡起来,飞机落地,我才醒来。

下飞机,看到了戴俄式帽盖很大的军帽的军人。小宋与南航在杜尚别的代理联系,得到坏消息:下周日的回程机票告罄,而且同周的塔航机票也告罄。只有30号的机票了。这样我们遇到了不能按时回去的问题,知道了什么叫做不确定性。但事情似乎还有回旋余地,约定明天尽早电话联系。机场很小,行李出来很慢。在等待行李的期间。接我们的人举着“罗马法研讨会”的意大利文牌子来了,是一个副博士,还来了两个博士,他们除了俄语,不能说其他外语,这样我感到了在语言上事事依赖他人的不便。两辆轿车把我们带到Avesto旅馆,住进在很多真正的地毯的房间,在一张像长沙发的小床上安顿好自己,看看电视满足好奇心。电源插座是欧式的,我在这方面没有麻烦。约定明天11点见他们的系主任。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现在面临怎样回去的问题。

 

10月17日 星期一 晴

早上跑步,发现附近的雪山,街道绿化很好,军人服装漂亮。与哈书菊共同在旅馆吃早餐,费5美元。费安玲身体不适,果然操办会议的人事后都要病一场。小宋和哈书菊外出找便宜住处,这时候,大学的哈利尔来找我们,由于语言不通了解对方意思非常困难。 等到小宋回来,确知是接我们去看系主任。小宋回来告知找不到便宜地方,决定订星期四的票走。确认我在这里离开翻译很难生活,经其劝告,我也报了买周四的票。哈利尔答应帮我们订票。在等待约定时间到来的当口,费安玲让我用她的手机给慧民发了一个短信,完成了这一大事。哈利尔开车先带我们到重要地方转了一圈,发现早上有喷泉的地方就是总统府,其对面就是大学。我们来到马赫姆多夫主任的办公室,其中有9世纪建立过塔吉克斯坦国的苏莫尼的编制像,现在该国的货币以其名字命名。以及现在的总统拉赫莫洛夫的像。这个国家的历史都在这两幅像上了。马赫姆多夫是一个眉毛都有点白的学者,到过中国和日本,在北京停留过7小时。会讲英语。我一下子就感到了自己也有耳朵,甚至时而充当同伴的翻译起来。我赠送他我的一本书和一篇文章,他回赠我们塔吉克斯坦的石头集成。还要赠送我们塔吉克斯坦的民法典和商法典,我要求得到一些英文的关于这个国家的历史的资料,因为我检索电脑里存的中东欧国家民法典编纂史一文,关于塔吉克斯坦历史的说明基本上是空白,拟利用这一机会丰满这一部分。在谈话中得知,塔吉克斯坦国立大学法律系有3000名学生,罗马法为必修课,占60课时,其中讲授也是36课时,其他课时用于讨论等。全系分为8个教研室,其中民法教研室最早、最大,另有商法、刑法等教研室,好像没有经济法教研室。我们开始参观各个教研室,在其中一个,遇到了一位参加过塔吉克斯坦民法典起草的老教授,他有点羞于和我们合影。系的各部分的安排与海参崴大学差不多。我们遇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大学生,觉得很好,给她照了相。

接下来我们去总统府附近的“民族”饭店吃饭,据说巴基斯坦总统来访时点名要在这里吃。我们要了阿拉伯大饼、面包、小菜和抓饭,味道不错。哈利尔和他的同伴正在守斋,因此只能看着我们吃。饭后休息。醒后,看法律系发给我的会议日程,发现会期是19-22日,延长了一天,有些报告我很有兴趣,因此,我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订23日的票走。与费安玲商量此事,她由于身体不适,还是决定周四走。

哈利尔给我们提供信息,对面的土耳其餐厅“智慧女神”的每人用餐费用不会超过3美元,于是我们到那里去吃,不错,共吃了30苏莫尼。散步而归。

 

10月18日 星期二 晴

早起,修改完了会议论文,考在优盘里准备让哈利尔交会务组打印。然后出去跑步,拍了雪山的照片。当我在卫生间之时,哈利尔来过,说周四的票没有问题。我的票也应该没有问题,因为马赫姆多夫教授是国会议员,给有关方面打过电话,应该很管用。还是在土耳其餐厅吃早饭。11点多,哈利尔开车带我们外出,首先带我们看了中国大使馆,规模不小,据说见到有困难的中国人就躲。然后让我们看了几所大学,其中一所是农业大学,此地的高等教育还是比较发达的。然后向雪山方向走出。沿途经过一个水泥厂,院墙上由塔吉克民族的优秀人物的画像,其中有古代打扮的,也有现代打扮的。中国没有这样的群英谱,只有所谓的“群众”或领袖,孔子首先被搞臭,最近才恢复原来的地位。不久我们看到一条奔腾的小河,河水特别清澈,这么好的水体似乎仅次于九寨沟的水。我们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欣赏这样的水。沿河是别墅区,据说杜尚别夏天很热,人们都在那个季节到河边避暑。最好的别墅是总统的,不光塔吉克斯坦总统在这里有别墅,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这里也有。据说总统卸任后公家的别墅就送给他们。除了水好,山也很奇,那种石头的外观在其他地方未见过,据说是冰川造成的。最后我们在河边吃饭。盘腿坐在床上吃,还可使用靠垫。首先是馕一样的面包,然后是生的杂色青菜。最后两道主菜分别是兔子肉和河里产的鱼。佐以当地产的可口可乐和伏特加。吃得极饱,也很尽兴。席间哈利尔也是守斋,看而不吃。谈话的内容涉及:中国教授的收入,我报2万美元;他说塔吉克斯坦教授才2千美元。他兼5-6个职赚钱,所以不见得穷,汽车就开得起;塔吉克斯坦作为伊斯兰国家是否允许多妻,答曰在法律上是一夫一妻制,但有办法的人,例如部长就可以娶几个,哈利尔也有将来娶几个的计划,这跟当地女多于男,妇女许多未受很好教育,因此无工作,嫁汉是一种生活出路的现实有关;关于本地教授的教育背景,多数是在俄罗斯拿的文凭,哈利尔本人就是莫斯科大学的副博士,在俄国科学院拿的文凭。也有些人在卡萨克斯坦受的教育,但乌兹别克斯坦的文凭在这里不受承认;俄语在当地的地位,不是外语,是第二交流语言,从小就学,所以讲起来没有困难,但发音还是与俄国人有别,例如对Codex一词的发音。我在想,俄国对他们的征服是一件好事或坏事。

带醉归来,睡觉。被哈利尔砸门醒来,原来收护照买机票。晚上在我房间与同胞们吃中午剩下的东西,补充了一些酸奶和酸黄瓜,大家听我讲罗马法原始文献的重要,批评了很多人和现象。小宋觉得此行很有收获,尤其能与我在一起。平时没有机会。

 

10月19日 星期三 晴

早上遇到西尼教授,听到我的文章已发表在他的网站的消息。问卡塔兰诺何在?得知他的护照因为签证太多,没有地方给塔吉克斯坦签证,所以明天才能到。他未来,少了不少气氛。罗布兰诺代理其位置作为外国人中的首席。各国代表聚齐后,乘车到苏莫尼广场,向苏莫尼纪念碑献花篮,这是一个相当于无名英雄纪念碑的地方,平时有军人守卫。我们的这些活动都有电视记者摄像。然后去校本部大楼举行开幕式。楼前有人群欢迎,举行奉献面包与盐的仪式。我们先被带到一个大厅,里面有饮料、茶食、水果,我们在这里小憩。然后进入一个礼堂,下面整整齐齐地坐满了学生。我们全部上主席台,然后一一地得到介绍。各国代表纷纷致词,中国代表是费安玲。然后是东道主的欢迎词等等,实质性的内容是会议的东道主马赫姆多夫做关于家庭法对罗马法的继受的报告。到这里结束,我们被带到旅馆附近的新会场,首先在会标前照相,上面有塔吉克斯坦的罗马狼的画面。会场很豪华,首先是罗布兰诺的发言“人民与公民”,讲罗马联邦制的宪法结构,非常新鲜,可惜前半部分我把时间用来简化我的讲稿了,没有听全。接下来是费安玲的报告。按照程序,前面还应该有一个俄国人发言,可能因为他未来,直接到我了。我简要地介绍了关于体外受精胚胎地位的三种学说以及中国的选择,翻译有几个地方听不懂,我只得重复,但在座的意大利人都听懂了,因为他们提出了问题。佛罗伦萨来的Elmi教授问我应如何看待人工智能的法律地位,罗布兰诺问我谈论的问题与罗马法有何关系,马赫姆多夫讲我谈的问题也是塔吉克斯坦议会面临的问题,问我是否讲了中国政府的政策。我都顺利地回答了这些问题。晚饭时,Elmi教授给我名片,说他不知道我介绍的路易斯安那的情况。看来,我的发言可能对塔吉克斯坦的人工胚胎立法产生影响,也对意大利学者产生影响。通过这些问答,我似乎表现出色。发言完毕,一片轻松。午饭在民族饭店的房间里吃,比我们第一次到这里吃得豪华多了。饭前到电话亭花1,2苏莫尼给慧民打了一个电话,她一切都好。主菜永远是肉丸。下午没有开会,因为许多人没有来,预计的他们的发言取消,我们把时间用来看博物馆。其中介绍了塔吉克斯坦远古的历史,其中,亚历山大大帝来过这里,阿拉伯人进行了另一次入侵。在8世纪,苏莫尼建立了国家,它有10个部级单位。另外介绍该国的自然资源。一种狼的名称就叫做马可波罗,很有意思。反正不介绍与中国的关系以及苏联的征服和独立,可能因为这些问题敏感。但在午饭桌上,Cardilli告诉我们,杜尚别的古称是zhizhi,汉朝的军队在这里遭遇一支按照罗马人的方法作战的军队,很可能就是在加莱战役后逃到这里的克拉苏的一个军团,他们就消失在这个地方。

晚饭在塔吉克饭店吃,地方很豪华,但菜永远是肉丸子和鱼。进行间,卡塔兰诺来了,大家鼓掌欢迎他。得到回去的周日机票是285美元的消息,比中国投机者的报价还多了55美元,让我们不信任塔吉克斯坦国立大学的人了。我喝了两杯伏特加喝,一杯葡萄酒,结果喝醉了。狼仓回房,倒头就睡。醒后又睡不着了,很难受。

 

10月20日 星期四 晴

早上听费安玲讲昨天晚上得到塔吉克斯坦的航班今早起飞的消息。当时想上这一班飞机,结果发现护照在哈利尔手中,只得放弃。显然,哈利尔撒谎说今天没有航班,以此留住我们开会,可以理解其苦衷,但撒谎仍然让3位同胞非常愤怒。在土耳其餐厅吃早饭,哈书菊为马上要到的发言烦恼,放弃吃饭做准备。上午的会议从她开始,然后是Cardilli的关于诚信的发言,最后是当地人关于罗马刑法的发言。除了针对哈老师的发言,我对其他两位的发言都提出了问题,显得跟上了会议。今天有同声翻译,沟通效果好多了。中午在我早上做操地方附近的饭店吃饭,菜的类型差不多,不过量小些,这样更好接受。饭桌上,问了Cardilli意大利的罗马法教学的问题,以及Dogma与Esege的关系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他说,除了教我在文章中介绍过的4门课外,萨雷诺大学还教罗马宪法和罗马公法,不过不使用单独的同名教材,而是使用罗马法史教材。关于第二个问题,他说Esege是发现文本之间的联系,翻译它们,理解它们。Dogma是提炼出具有更大效力的概念或规则,换言之,一个是基础工作,一个是提升工作,层次不一样。这样的询问还是带来收获的。饭后是拉脱维亚人关于该国1937年民法典的发言,引起热烈的提问。然后是一位本地院士讲远古的开明君主Ciro的陵墓及其法律思想,许多现代的东西如迁徙自由和宗教自由他都允许。他的发言同样引起热烈的提问,发言人似乎在本地很有威望。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们去参观塔吉克斯坦古物博物馆,这样有前伊斯兰时期巨大的卧佛,真是宏伟。其他与昨天看的博物馆一样,讲远古史,不讲与中国的关系和前苏联时期,这些大概属于禁区。晚上回来,得到回程机票,是小宋从中国人手中购买的,只花了252美元,现在他是宁愿相信同胞也不相信塔吉克斯坦人了。晚饭在下榻的饭店吃。整个一天的活动安排比较稀松,与其他地方紧凑地安排活动的做法形成对照。

 

10月21日 星期五 晴

早饭就在会议上吃,小宋跟我一起,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上午的会一开始,就宣告必须在下午1点结束,因为要去看Ka要塞,市长会等我们。于是,本来稀松的会紧张起来,每人发言限定15分钟。弄得大家跟头趔趄的。快结束时,罗马狼的发现者马院士为明天他的发言时间不足担心,结果跟马赫姆多夫争执起来,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讨论结论时,卡塔兰诺问我是否重申在厦门办会的申请,我的回答是不。于是,只有克拉约瓦大学申请办下次的会议。匆忙在旅馆吃饭,加了一瓶啤酒,收5苏莫尼。2点以后驱车去30公里以外的要塞。本以为这是罗马狼的发现地,结果不是。两个门楼组成的要塞前有欢迎我们的人群,姑娘们举着面包和盐,小伙子们奏乐。西洋人被送花,中国人没有,我们的分量看来不同。进了门楼,这个15公顷的要塞不过是一个牧场。我早早看完出来休息,与西尼谈,送他茶叶。邀请他下次去厦门。他要送我其出版物。也送科凡诺夫一些茶叶,他邀请我们明年6月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罗马公法研讨会。然后我们参观塔吉克人生活方式博物馆,看到一些苏联时期的遗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在大树下吃饭,有歌舞表演助兴。小姑娘跳舞很好看,俄国人塔吉亚娜也不弱,做了尽兴的表演,大家高兴而归。同车的意大利人的闲谈大都听懂,语言能力随着这种活动的参加增多而提高。

 

10月22日 星期六 晴

上午的会开得很紧张,是讲塔吉克斯坦的历史的,该国的学者似乎愿意把自己说成是印欧人的后裔,把自己与伊朗的历史联系起来,而我记得该国人民在语言上属于土耳其。卡塔兰诺则强调罗马法与任何种族和宗教都没有联系,似乎在波塔吉克斯坦人的冷水。茶歇时,发现我们昨天放在桌上的书不见了,我用英语把书找回来到大厅展览,找拉脱维亚人翻译介绍这些书,然后把它们送给塔吉克斯坦国立大学图书馆。会议结束后到杜尚别附近几十公里的一个城市接受市长的招待,吃了鹿肉。有音乐表演助兴。吃完后每人送一套穆斯林服装。回来路上,看了几个河边的疗养院、温泉等地方。回到杜尚别,休息一会又去民族饭店吃饭,有土耳其式的肚皮舞表演。菜上了汤、包子和抓饭、甜食4道。费安玲被安排代表中国人讲话。各国代表纷纷讲话致谢。每人得到一个影集,有集体的照片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结束时,费安玲找意大利人求情成功:他们支付我们全部4人的住宿费,这样宋和哈两人的危机就解决了。

 

10月23日 星期天 晴

会议结束后的放松导致我晚了半小时醒来。运动后大家一起去土耳其餐厅吃早饭,我付帐。回到旅馆问总台,意大利人确实付了我们4人的房费,但只付到今天中午12点。商量一下,哈书菊能够报销宿费,于是决定我们3人到11点多把房退了,把东西都拿到哈书菊的房间。在此之前,仍然工作一会:写本次会议的综述。小宋代我给马赫姆多夫打了电话,确认是否送我们民法典和商法典,以及英文的塔吉克斯坦的历史的准备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消极的,我决定自己买这些材料。就综述而言,才把到了多少人,多少人未到弄完,就到了退房的时间。我们把行李集中后外出。先到长城中餐馆换了10美元的苏莫尼,然后买了一张音乐CD,分别给妈妈和慧民打了一个电话,各费1个苏莫尼。遗憾的是,我们忽略了杜尚别人在星期天都关张商店的习俗,所以书店关门——民法典买不成了——我想买的售艺术瓷盘的店也开门。我们闲逛,买了一点俄罗斯的巧克力,奶制品大多是欧洲国家生产的,因此很贵。最后我们在公园吃饭:烤羊肉串、抓饭和口味独特的生啤酒。听小宋讲在苏莫尼广场警察因帮他们照相要小费并要喝剩的可乐的故事。回到旅馆休息,晚上又到土耳其餐厅吃晚饭,吃得简单,却很贵,哈书菊花完了身上的钱,我贴上10个苏莫尼才够。

约定9店塔大有人送,但到8点半,哈利尔就来了,其汽车已坏,他弟弟开来的车。这个小伙像俄国人,看不出他们一母所生。车不够坐,又叫了一个出租车,很快到达机场。候机厅里味道不好,我们在靠门的地方呆着。有3个维吾尔人凑上来招呼,看他们不地道,我们坐到外面去。空气很好,但天气渐冷,我把塔吉克袍子拿出来穿,很管用。

9点半开始办登机手续。首先交运行李,填报关单,申明带了600美元,两次被要求拿出来点给官员看。他们许多人抽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不会讲英语,交流困难。托运行李后,又被要求自己去认领。未经我同意,就把我的箱子松松地捆了几道透明胶,然后要美元——Dollar这个字他们还是能说的——好像是要5个,我把小宋叫来翻译,要求改成了4个苏莫尼,把钱包里的5个苏莫尼中的多数给了他们。还要求为小宋等捆行李,被拒绝了,而我被敲诈了。小宋建议在这样的场合就是听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拿你也没有办法。接下来的麻烦发生在边境检查,首先是费安玲的护照上没有盖邀请单位的章或警察局的手续。费态度强硬,摔出马赫姆多夫的名片,与小宋通过了。他们是因私护照持有者。哈书菊是因公护照,又不让过,问题在于没有办理落地签或警察局的手续,要靠邀请单位解决。这个时候机票贩子小楚来了,他说这种事情过去就是把人扣下来,现在则是给10-20美元解决。我们气坏了。到过许多国家,都是管进不管出,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费安玲掏出电话拨号找当地人,这时候警察软了,招呼我们放行,很不耐烦地把护照仍给我。脸上一副折腾人的坏笑。我们终于都通过了这个可怕的关口,这个国家在一周的时间里带给我们的一点温馨被它抵消得差不多了。看到这些邪恶的警察,我想起了20年前的中国在类似地方的类似状况。我还在想这样的国家的独立是否好事,也许苏联的制度水平比这里高,实行统一的苏联制度可能比这些土鳖的做法要好些。

接下来的磨难发生于飞机晚点。离起飞差10分钟时,候机厅里不过10几个人。我们以为每人可以睡一条椅子了!结果起飞时间过了,毫无飞机的消息,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飞机什么时候到,延误了多少?我们只能靠运气建立航班之间的连接了。到了当地时间1点,南航的飞机终于到了。我心稍慰。又等了很长的时间,才乱哄哄地登记,原来后来到达的大批客人不是别的航班的乘客,而是我们的航班的。我想他们是知道航班延误的事情有意晚到机场的,而我们不知道。

登上自己国家的飞机,这次乘客的档次确实高些,没有看到最丑陋的行李仓,人群有不少知识分子模样的。在当地时间凌晨2点,也就是应该到达乌鲁木齐的时间,我们的飞机起飞,总总晚点2个多小时。从广播得知,从杜尚别到乌鲁木齐的距离是1700多公里,飞行时间2小时20分,算一下,我很有希望转乘上早上8点40去上海的飞机。

我们终于离开杜尚别了,可以得到确定性和可预见性了。不用跟票贩子和谎言打交道了。中国也有许多问题,但相较于这里,也算得上法制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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