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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梵得标注罗马法原始文献的方法及其翻译

齐云

最近在写作硕士论文的过程中，精译了彼德罗·彭梵得(Pietro Bonfante)的《罗马法课程》（Corso di Diritto Romano）中关于“可分之债与不可分之债”这一章，里面涉及到大量《学说汇纂》的拉丁语原始片断，但他标注其出处的方法与我们通常习惯的方式（如D.45.1.2.1）极不相同。初看让我十分困惑，观察了好久才掌握其规律。该书中有如下一大段拉丁文： L.2 D.De.v.o.45,1.Paulus libro duodecimo ad sabinum. §1. Et harum omnium quaedam partium praestationem recipiunt, veluti cum decem dari stipulamur: quaedam non recipiunt, ut in his, quae natura divisionem non admittunt, veluti cum viam iter actum stipulamur: quaedam partis quidem dationem natura recipiunt, sed nisi tota dantur, stipulationi satis non fit, veluti cum hominem generaliter stipulor aut lancem aut quodlibet vas: nam si stichi pars soluta sit, nondum in ulla parte stipulationis liberatio nata est, sed aut statim repeti potest aut in pendenti est, donec alius detur. eiusdem condicionis est haec stipulatio: " stichum aut pamphilum dari?" §2. Ex his igitur stipulationibus ne heredes quidem pro parte solvendo liberari possunt, quamdiu non eandem rem omnes dederint: non enim ex persona heredum condicio obligationis immutatur. et ideo si divisionem res promissa non recipit, veluti via, heredes promissoris singuli in solidum tenentur: sed quo casu unus ex heredibus solidum praestiterit, repetitionem habebit a coherede familiae erciscundae iudicio. ex quo quidem accidere pomponius ait, ut et stipulatoris viae vel itineris heredes singuli in solidum habeant actionem: sed quidam hoc casu extingui stipulationem putant, quia per singulos adquiri servitus non potest: sed non facit inutilem stipulationem difficultas praestationis. §3. Si tamen hominem stipulatus cum uno ex heredibus promissoris egero, pars dumtaxat ceterorum obligationi supererit, ut et solvi potest. idemque est, si uni ex heredibus accepto latum sit.

我不懂拉丁语，现在肯定只能借助于其他语言的翻译版来完成这些片断的翻译。可现在问题是，这一大段指的是那个片断呢？开始看不懂，用了一个笨方法，将这一片断中截取了几句，用Google上网一查（网上有很多按我们现代习惯明确标注了的《民法大全》的原始文献的网站），发现它是D.45.1.2.1的一句。再仔细查看原文，看这句“L.2 D.De.v.o.45,1.Paulus libro duodecimo ad sabinum. §1.”，原来“D.”表示的就是我们都知道的《学说汇纂》，而“De.v.o.45”表示第45卷，“1”表示第1题，“L.2”表示第2段，“§1”表示第1分段，“Paulus libro duodecimo ad sabinum.”则表示是“保罗：《论萨宾》第12卷”，按我们现在的标注方法则为“D.45.1.2.1　保罗：《论萨宾》第12卷”，他的这种表示方法将我们习惯了的现代标注方法的各个元素排列顺序完全打乱了，前的前，后的后，让我十分不习惯。不过掌握其规律了，也就知道它指的是那个片断了。在上面的一大段中，其实还有两个片断，即D.45.1.2.2，D.45.1.2.3，它们前面部分一样，所以他在后面也就接着只标注为“§2.”和“§3.”。还要指出一点，其书中的“1”看起来往往像意大利语中的“I”，这也是我开始困惑的原因之一，请特别注意。

明白上面规律后，让我们再来看看几个例子，做做练习，呵呵。如“L.II§23 D.De leg. 32”,即为D.32.11.23；“25§9 D. I0.2 ”即为D.10.2.25.9；“L.80 §I D. Ad leg. Falc.35.2. Gaius libro terbio de legatis ad edictum praetoris”即为 D.35.2.80.1；“L.II §23 D.De leg.32 Ulpianus libro secondo fideicommissorum”即为 D.32.11.23；“L.25 §I0 D.Fam.erc.I0,2. Paulus libro vicensimo terbio ad edictum”即为 D.10.2.25.10。

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有一个疑问，他的这种表述方法中，存在一些我们现在表述方法中没有的信息，如我们上面举的例子中的“v.o.”、“De leg.”、“Ad leg. Falc.”和“.Fam.erc.”，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差别，而这些简写又分别代表什么我也不清楚，敬请高手指点迷津。

虽然存在我上面指出的我现在还搞不懂的疑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了：我们至少明白它们分别指向那些原始片断。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翻译这些片断。如果大家有《民法大全》的英译本和其他语言译本的纸质版。问题变的也就很简单了，直接查看这些书，找到这些片断，翻译之，问题就解决了。但如果你和我一样，没有这些书怎么办？相信绝大多数学友和我一样吧，那么就接着往下看吧。

感谢网络，它给我们提供了由S. P. Scott总负责的《民法大全》的英译的网站：www.constitution.org/sps/sps.htm。这个网站上包括了：The Twelve Tables, The Institutes of Gaius, The Rules of Ulpian, The Opinions of Paulus, The Enactments of Justinian, and The Constitutions of Leo。我们只要在这个网站找到相应的片断就行了。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如果没有一定技巧的话，找一个片断就让你头昏眼花。我开始就是如此，为了让大家不像我开始一样，特别说明一下。

这个网上的《民法大全》是直接从纸质的著作权已过期的原书扫描上去的，其特点是一个网页里容纳了几百页的原书内容，而要命的是，它也没有采用如D.35.2.80.1这样的每段明确标注的方法，而是采用的是Book（用罗马数字Ⅰ、Ⅱ、Ⅲ等这样表示）－title（用罗马数字Ⅰ、Ⅱ、Ⅲ等这样表示）－segment（用阿拉伯数字1、2、3等这样表示）－sub-segment（用（1）、（2）、（3）等依次表示）这种层次递推的表示法。比如说，我们要查D.35.2.80.1这个片断，就要看其目录，先找到《学说汇纂》第35卷（book），再看第2题（title）, 翻到该题的这一页（其原书的目录也只做到题的层次），然后查第80段第1分段即可。这在原书中查起来很快，没什么好说的。但在这个电子版中就存在问题了，因为如我上面指出的，它的一个网页很可能就是纸质本原来的几百书，而且此时目录上标明的页码现在已完全没有用，那么我们要找一个片断，就要拖着这个无比长的网页，从卷到题再到段最后到分段的慢慢看，这样很容易就让自己眼花缭乱。

经过摸索，我找到了以下快速定位的方法。以查D.35.2.80.1为例。该网站上将Digest (Pandects) Books XXXV-XXXIX.这几卷（35－39）放在一个网页上，点击此链接，进入该网页。以“THE DIGEST OR PANDECTS.”为关键词进行搜索（Ctr键+F），你会发现，在这个关键词下，接着肯定就是“BOOK 罗马数字”，依次搜索，一直到第35卷，即“BOOK XXXV.”停止，这样我们就定位到卷的层次了。再以“TITLE ”为关键词依次搜索，直到“TITLE II”，注意有时会搜索到无用的目录或内容中包括“title”的句子，要自己判断跳过，一直到找到标题的“TITLE”，并且是第2题，这样就定位到了题的层次。再在下面找第80段，即用80为关键词查，也就很简单了。要细心，否则一跳过了，一切工作又要从头再做。

有时为了查看有《学说汇纂》的拉丁原文，去这个网站查最方便了，找起来最快。网址如下：www.filodiritto.com/diritto/romano/digestogiutinianoindice.htm　。

对于有时候想知道一些拉丁句子的含义，却不懂拉丁语，可以试试以下这个名叫“Words”的电子拉丁语词典。你可以把一整个句子打上去，它会一个一个单词地帮你解释意思，强烈推荐。下载地址：http://users.erols.com/whitaker/wordswin.htm

对于上面提到的《民法大全》英文版和有《学说汇纂》的拉丁原文的网站，推荐使用webzip之类的整个网站下载工具将它们下载在硬盘上，也就不必每次上网去查了，速度更快，我喜欢，因为我现在长期不方便上网，哈哈。不会玩的，可以找我来拷，但不要说让我通电子邮件发给你，文件太大，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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