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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生活方式
--------- 俄罗斯散记之二
莫斯科地铁—— 地下艺术殿堂
陈慧民
我们是从莫斯科地铁走向这个城市的，除了参观，我们每天找的最多的就是莫斯科地铁站，写着和麦当劳一样标志的红色的M ，每找到一个M ，就找一个新的景点。
我几乎不想用“地铁”这个称呼来说明这些地方，它真的是一座座的艺术宫殿，到莫斯科旅游，即使你哪也不去，只在深深的地下宫殿里一个站一个站地走一遍，也已经不枉此行了，我没有乘过别的国家的地铁，不敢说莫斯科地铁是世界上最忙碌的地铁，但我会相信三分之一的莫斯科人都在地铁里活动。大约六七层楼高在地铁电梯，你必须靠右边站，另一边让给匆匆赶路的人们，用最大步子赶路的莫斯科人似乎让你看到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国家，人民生活如此忙碌，其实也不然。但当地人说：没有莫斯科地铁，就没有莫斯科人的生活，我相信是真的，因为除了整街的轿车外，出租车可不象中国城市随手招来，要提前预约，寥寥一些公交车，对俄文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谁有胆上公交车外出？莫斯科的这种交通模式，也许正缘于地铁之高速、发达，不过感谢他们让我们因此有了很好地穿梭于莫斯科地铁旅游的机会，好象时光倒转，让我们身临其境般感受莫斯科那一段历史的空间。
莫斯科地铁把斯大林时代的风格体现得淋漓尽致，每个地铁用的都是不同的昂贵的建筑材料： 大理石、马赛克、花岗石、陶瓷构造起来的 拱门式通道，大圆柱，在水晶吊灯的效果下显得特别华丽壮观，不同风格的雕塑、壁画、俄罗斯人用现代艺术的浪漫向人们展示了特殊的历史画卷，十月革命和卫国战争是地铁艺术的表现主题，走在这些宫殿，身如其境，你走在马雅可夫斯基地铁站似乎还能听到 1941 年 11 月 6 日斯大林在十月革命胜利庆祝大会上的号召和预言：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声音还在地铁站的上空回荡。但 基洛夫半身雕像后是不是有一扇秘密门道，可以直通到从前斯大林的位于防空指挥部的办公室我们不知道，如果这条秘密通道连我都知道了，当年德国鬼子怎么用了这么多年时间都攻不进克里姆林宫？ 在革命广场站，那 80 几座青铜人物雕像的神态让你感觉 1917 年的十月革命那声炮响马上就在自己身边炸开，情绪激动很快就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我们知道，俄罗斯人已经开始重新审视十月革命对俄罗斯、对全世界人民的历史意义了。帕维列茨站 100 多米的 1941 年 11 月 7 日 红场上的阅兵式马赛克图案让当年威武之师的齐刷刷的脚步声仍然响彻云霄。
我们住的伊斯梅洛夫所在的地铁站叫游击队员站，每天从这里出发从这里回来，一进地铁站，我就紧抓先生的胳膊，生怕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回头就不见了他的身影，俄文不识一个，英语就会那么几句，迷路后果心中自知，先生指着地铁站的雕像安慰我，不怕，俄罗斯人听不懂，你就做动作呀，当过兵的会知道游击队员遇到敌情会怎么做，握枪卧倒匍匐前进，拿出酒瓶作投掷手榴弹状，他们一下就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地铁站。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还说要让这个段子上春晚。
的确，用“星罗密布”这个成语来形容莫斯科地铁，对一个外国人来说很贴切，在浪潮般的乘客中，几层楼地铁站，好几条路线的地铁，没法用语言交流，找不到出口进口，迷路后可能就只能在地铁下流浪。尽 管 先生能看懂地铁图上的站名，但我们还是经常要找人问清方向，问路也成了莫斯科旅行的一段经历，在红场上我们遇到了一个研究苏维埃历史的美国学者，热情带路和开心交流，交换作为外国人对俄罗斯的看法，双方都挺开心。又一次找不到地铁站口，我们遇到了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其中一人正要去地铁站，便主动带着我们，他告诉我们，他来自日本，是留学生，到售票亭，他帮我们买了地铁票，并坚决不收我们的钱，他告诉我们，他的一个姐姐也在中国留学。他的眼里流露着对中国人的友好，一直到站说再见，彼此很开心，一个人的友好，可能就会消除另一个人心中多年的敌对情绪，我总想也许是上辈子我的某个亲人或爱人死在日本侵略者的枪口下，心里对日本人总有一个死结，而这个死结在俄罗斯的地铁站，因为这个日本小伙子松了许多，再以后的旅游，我们多次遇见日本游客，眼光都友善了些。
这是由地铁站引出的一些插曲，回到莫斯科地铁，不能不说斯大林是伟大的，一方面他以此向全世界人 显示了共产主义在机械工程方面的成就与实力，它的建设不仅是为了快速运送城市的工人，还将它用作防空壕，这就是车站都建得特别深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也以此向全世界人展示了俄罗斯人的艺术水平与才能，这不是人人都能学习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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