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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四月太湖游
——第一次参加上海市曙光学者联谊会感记
胡雪梅
我是上海市 2005 届的曙光学者，工作单位是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法学院。因从 2005 年 7 月开始就在厦门大学做全脱产的博士后，直到 2007 年 8 月中旬才结束，所以错过了前几次本届曙光学者的联谊和集中学习活动，十分遗憾。上个月得知东华大学 王华平 教授的课题组和曙光基金委联手举办今年的联谊会，十分激动，欣然报名参加。 4 月 26 日上午九点半 ，大家聚齐后高高兴兴、热热闹闹从东华大学出发，前往我国著名的风景名胜区——太湖，开始了为期两天的暖春之旅（借用胡锦涛主席最近访日的用语）！
车刚开动，承担本次活动会务工作的人员——王华平教授的博士生向我们简单介绍了本次活动的的具体行程安排，然后说：“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班主任陈凯老师讲话。”听到“班主任”三字我顿时楞住了，继而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因为，自从 22 年前跨出大学校门走向所谓社会、所谓生活时起，“班主任”这个词就在我的记忆中越行越远、以至早已淡忘。
陈凯 老师开始讲话了，他的第一句话是：“曙光 2005 的各位男生和女生们，欢迎大家参加本次活动”。 陈 老师是很自然的说出“男生”和“女生”这几个字的，但在我听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顿时脑海里浮现出 2006 年我们大学本科同学毕业 20 周年聚会时的尴尬一幕：当时我们 4 个女同学聚在一个房间里谈天，一位男同学的读初二的儿子突然窜进了我们的房间，一位女同学假装生气地说：男孩子怎么跑到女生宿舍来？那小子闻听此话先是一楞，随即捧着肚子狂笑着在床上打滚，边打滚边狂笑边喊叫着：“哈哈哈！什么女生！老太婆！”我们四个顿时如重锤击顶、缄口无言、尴尬万分！还是说女生的那位同学脑筋转的快，沉默片刻后马上反击：“在香港只要是女的都可要叫女生， 80 岁的老太太都可以叫。 ” 该同学说这话时尽管声音很响亮但我们明显感觉到她是虚张声势、底气不足的。小男孩已经笑得没力气了，但还在口里咕咕哝哝：“女生！女生！哈哈哈！”——这一通小差一开， 陈 老师后面说什么就根本没听见了。回过神来看看周围的同志们，大家都十分自然、泰然和怡然，我不禁反躬自责：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什么以前不多参加大家的活动，在曙光这个大家庭里，大家要找的就是这份忘掉当下，回到过去、回到青春、回到纯真的感觉。还不赶快丢掉你那些陈腐的框框和束缚，赶快享受这难得的返璞归真的学生时代的情谊和气氛！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也和大家一道很快融入了“同学”这一久违而温馨的气氛中。为期两天的难忘的暖春之旅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车行两个半小时，正好 12 点的时候，来到一处名“藏书镇”的地方，据来过的同学说，这里的羊肉很有名，果不其然，放眼街道两旁，是一间挨一间的羊肉店。同学们都很高兴，但我却暗自叫苦：完了，希望不要每一道菜都是羊肉，因我不吃羊肉。车自然也是在一间羊肉店前停下，同学们开始了暖春之旅的第一次聚餐。王华平同学很客气，点了很多菜，据我观察，基本羊的每个部位都出现了，最后还上了一盘羊脑蒸蛋。这下颇具威慑力，同座的好几位男生立即表示不敢吃。午餐后上车，同座的施前同学问我吃得如何？我说我不吃羊肉，但还是吃饱了。因吃了不少锅边菜和后来上的蔬菜和馒头。施同学很奇怪，问我还不吃什么动物？我说还不吃牛、狗。施同学问我是不是宗教原因。我说 : 不是，只是从小不爱吃。其实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从小不爱吃是假，不是宗教原因是真。其实我只是在 2 年半前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突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人应该如何对待动物的问题，其结果是：其一，写了很多文字包括诗歌、散文、随笔等登在一家名“罗马法教研室”网站的“人· 动物·大自然”的专栏里，极力倡导保护动物，及制定我国有史以来第一部《禁止虐待动物法》；其二，坚持吃素两年——是那种很低级别的鱼素，即只吃鱼类，不吃其他动物肉。但后来又开始吃点猪肉、鸡鸭肉了，但仍固执地坚持三种肉不吃：羊肉、牛肉、狗肉。理由是：羊实在太可爱，牛实在太为人类吃苦耐劳，狗实在太亲人也太忠诚！所以，我的不吃羊肉实乃观念作怪！故施同学问我吃不吃鱼，我脱口而出说：“吃的，我是鱼的天敌！”
午饭后的第一站是游穹隆山。听导游说，此山海拔 374 米 ，是苏州第一山，也即苏州最高山。乾隆帝曾 6 到此地，为的是寻找生父。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上车后问施同学是怎么回事，他给我讲了此事的民间传说，很广见闻。山上有些道观，碑林及孙武草堂之类的人文古迹，作为风景游览区这些自然都是必不可少的，游完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倒是山路两边所见的一根根茁壮且高的竹笋一直留在脑海里。此外，对我们一行中的惟一的小孩方的（ di ）的表现留下了深刻印象。方的是上海师范大学方旭东同学的女儿， 5 岁不到。因为名字很特别，很多同学都忍不住逗她，问她为什么是方的（ de ）而不是圆的（ de ），每次她都会很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你问我爸爸去。” 如果你喊她方的（ de ），她根本不会理你，但你只要一叫方的（ di ），她就会答应的响响的。方的尽管才四岁多一点，但一点也不骄气，爬山兴致勃勃，完全不赖大人抱。看着她努力攀登顽强的样子，我不禁大大地夸了她一番。她很高兴，然后认真地告诉我：“我今天晚上要好好吃餐饭。”可惜晚上我不跟她在一桌，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好好吃这餐饭的。
穹隆山下来，驱车直奔目的的太湖。到达太湖边上，原以为会是烟波浩淼一望无际的景象，然后我们坐着小船或至少是渡船向那烟波浩淼的深处越驶越远，然后渐渐从岸上的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但没想到太湖尽管面积很大，但却布满大大小小的岛屿，一望无际的感觉立即大打折扣。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一条宽阔的公路桥直通里面最大的一座岛（名字不记得了）。那座岛便是我们此行的终点站。车在公路桥上急速行驶着，尽管两边都是太湖的水，但我总感觉少了很多很多想象中的关于太湖的浪漫。但转念又一想，公路桥的建造在我似乎少了很多感觉上的浪漫，但对太湖边上尤其是岛上的居民来说，这公路桥的建造可是大大的福音呢！这样一想，遗憾感顿时几乎一扫而空。
车到目的地，稍事休息，便举行了本次联谊会的论坛活动。首先是东道主代表王华平同学发言，随 后陈 老师“重点安排”了几位同学发言，都是第一次参加活动的同学，我自然也在此列。因时间安排很紧凑，大家的发言主要集中于介绍近年来所做的工作及成绩，以及未来的工作设想和打算。相比较其他同学的斐然成绩我感到很惭愧，因这两年我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英国侵权法》一书的写作上，而随后的关注焦点将致力于研究、倡导和呼吁在我国建立对人身损害予以综合性救济的法律体制，以最大限度改变许多人身损害受害人得不到最起码帮助和救济的局面。此外，还将大力倡导政府职能部门采取积极主动举措，尽可能事先预防各类人身伤害事故的发生，切实做到防患于未然。原以为我的这些专业性的介绍大家会不感兴趣，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不少同学认为我的设想和计划颇有意义和必要，上海中医药大学的王拥军同学甚至很认真地对我说：这项工作是做善事，一定要坚持，要做好！我很感动，也很受鼓舞，因为这是曙光同学的鼓励，既真诚，层次也高！重点安排的同学发言后，大家进入自由交流环节，最后班主 任陈 老师做了语重心长的总结性发言。
晚饭处是一座颇有特色的木楼，菜肴很丰盛，以太湖水产为主打，大家边吃便聊天，气氛轻松愉快。聊天中得知同桌坐在我对面的 童若轩同学 是正宗台湾籍人，现在上海师范大学任职，夫人也在上海华山医院进行工作交流，前不久为支持国民党还不惜买了高价机票回岛参加选举，前年在七宝买了住房，而颇巧的是我现也居住在七宝。融融的灯光下，看着童同学温文微笑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这样两句古诗：“历经劫难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但不知为什么，另外一句谚语也在我脑海飞速掠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当然，这仅仅是、也只能是一闪而过的。因为，这种事后诸葛亮式的感叹完全于事无补。对全体中国人而言，最要紧的也许只有理性地总结过去、立足现在、面向未来！
第二天早饭后即坐快艇到住处对面的三山岛（也许名字不对）游玩，游完后在一家农家乐用午餐，随后即驱车返回东华大学。这半天游程中留下很深印象的有两件事：其一，从快艇下来后，坐电瓶车穿行于小岛人家。只见曲折幽深的小道，两旁栽满果树，树枝低垂交错，触手可及。远望小道，很像一条绿色的地道。电瓶车悠然穿行于这绿色的通道之间，看着两边的烟火人家、成群鸡鸭，刹那间有置身世外桃源之感。只可惜不是果树成熟时节，否则可坐在车上边走边摘果子吃，想必那情景当更其浪漫有趣！其二，王拥军同学来过该岛，所以毛遂自荐当我们的导游，当众人爬山到一处名一线天的地方时，他大声地向我们介绍一块高高耸立的大石头说：“请大家抬头看，前面是一线天，右手边有两块重叠的大石头，这两块石头有一个名字，叫狮身人面像，大家看像不像。”话音未落，有位同学突然大声叫道：怎么那么像你！大家哄堂大笑， 王同学立即回敬说：“难怪说好人当不得，我好心免费当导游你就这样回报我。”大家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
回程中大家因疲劳大都在车上打瞌睡，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没过多久就醒了，一睁眼，忽然发现路边有一桥，桥名为“浸月”，感觉真是典雅的很，回想一路见过的地名、桥名、山名中有的为“藏书”，有的为“穹隆”，有的为“奇梅”、“逸云”等等，都典雅的很，足见苏州一带经济与文化发达的悠久，但就现在而言，感觉似乎发达的过度了，因道路两旁全是密密麻麻灰乎乎的住房、工厂，以及呆板粗大的水泥电线干和蛛网式的电线，很少见到令人悦目的绿色，路途中如果不打瞌睡和聊天，眼光简直没地方可放。
车快到返程终点站东华大学时， 陈 老师告诉大家，明年将由第二军医大的曙光同学出面邀请大家在天目山聚会，大家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温馨、轻松、愉快的暖春之旅刚刚结束，美丽的天目山又在向全体 2005 级的曙光同学招手！
2008 年5 月10 日 －11 日忆写于上海七宝古镇寓中
2008 年 5 月 12 日 9 点 28 分改定， 5 小时后，中国汶川大地震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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