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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陈桂明二三事
徐国栋
2011年10月25日,收到桂明妻子孙颖寄来的《陈桂明教授法学文选》上下卷,看到封面上桂明的照片以及孙颖及诸多友人的悼念文字,泪上眼边,作如下悼念文字。
一、坦然接受阿桂外号
阿桂这个外号是我起的,有阿Q的不敬含义。当初,桂明以为冒犯,并不接受。但大家已经叫开了,最后他干脆坦然接受,并自称阿桂,这样别人倒不觉得这个外号有什么歪意思了。此事让我认识阿桂,感受到他化逆境为顺境的能力。作为对照的是,有的同学叫别人阿什么的可以,别人叫他阿什么就不行了。于是,在范忠信变成阿信,我变成阿栋,黄伯胜变成阿黄后,全班名字的阿化终止于阿九。这位同学呵斥了把他叫做阿九的我,阿运动由此告终。
二、向阿桂学习发文章
阿桂一入法大,就牵头办了《研究生法学》,我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在上面发表的,这鼓舞了我发表文章的热情。此后,阿桂成为我嫉妒的对象,这个家伙,不光字写得好,文章也来得快,很快在《法学评论》上发一篇。接下来,《三案审判纪实》的书也出了。我嫉妒得不行,太有才了。我同时还嫉妒着也太有才的范忠信。他们在西政比我低两级,却比我有才,让辈分大的我有苦说不出。无论如何,在妒火的刺激中,我慢慢成长了,不再畏惧写作,以至于越写越顺手,成为丰产作家,以写作为生,靠稿费贴补家用。想想当年没有阿桂的示范,说不定我也会放纵自己的懒惰,成为一个提笔有千斤重的人。
三、阿桂总是以实在待我
阿桂、阿信和我,是法大84级研究生的三剑客,打这种关系形成后,阿桂就一直以行动让我知道他很重视我们间的友情。
实例一。博士毕业从北京回到武汉后过得不顺,阿桂闻之,把我推荐到北农大孙颖的单位。谁不知道做这种推荐的人往往被坑?因为多数时候,要调动的人不过是以此吓唬自己的原单位,当然我不是这种人,但最后还是坑了阿桂,不是因为我想吓唬原单位,而是因为意大利向我敞开了大门。北农大未去成,阿桂的浓浓友情我难以忘怀。
实例二。我从意大利回国后,阿桂在法大国际培训处当头,邀请我讲学,报酬不低,让我赚一点钱。拿到钱后我问是否需要签字,阿桂的回答是不必,说老师做学问已不容易了,还拿签字的事折腾他们?这是我第一次拿酬金不签字。
实例三。最近联系到人大去搞讲座,主事者姚辉教授提到我曾名为徐蹭饭,此名我已忘,姚辉让我回到贫贱的过去。我在北京东郊读博的期间,经常到法大办事,到了饭口,蹭饭是经常的,最常被蹭的是阿桂,其次还有贺卫方。阿桂从不恼,有时他自己已吃完,见我来了重开煤油炉煮面或饺子吃。不知是出于该死的贫困还是照样该死的吝啬,反正我麻烦阿桂不老少。现在我已头面光鲜以致忘了自己的别号,阿桂在以后的见面中不提也是他厚道的表现。
其他的实例还有太多,从略。
四、阿桂的本事是自我提升
我认识的阿桂,第一个阶段属于内敛、敏感、器局偏小的人,跟我差不多,不过更有学术能力。须知,阿桂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最会利用本校的学术资源的人,他在西政本科时,就不局限于行政班以及预订的课程,讲座、论文答辩什么的,他有兴趣的都参加,所以很快在学术上达到一个不低的境界。看看现在我周围,多数学生被动学习,不会利用眼前的资源,不送到眼前的东西不学。但过了半个学程,阿桂人格大变,变得自信、成熟、大气,我认为这种转变源于他的自省能力,他能够由此“转心”,由“转心”而“转行”,行为方式大变,例如,对于阿桂的外号的接受就发生在这个阶段。转行后,他讲了一些我至今犹记的话,如“君子求诸己”、“凡事不过分”,后语大哉!它意味着只要不越过原则,就宽容他人的请求,以此维持一种和谐的人际关系,这样的关系是一种宝贵的资源。看到阿桂仙逝后有那么多的人作文悼念,尤其是结发19年的老妻孙颖还对他保持那么大的情爱,只能说阿桂做人、做丈夫是成功的。能让我这个几近石化的人挂上泪花,记得他的那些事、那些话,也至少证明他做朋友是成功的。
阿桂仙逝百日之际,以故友之身,作此祭文,载于网络,以慰阿桂于彼岸,以昭其德于此岸。
呜呼哀哉,阿桂尚飨!
2011年10月25日于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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